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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:將心比心 (三合一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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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人敬我越說越是激動,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失控。

宮長生與自己,那是兄弟相稱的朋友,可是自己竟然會有想殺了他的念頭,這樣的想法,連他自己都感到心驚。

所以聞人敬我真的很擔心自己最終會做出一些讓人挽回的事情。

然而對於冷悅,他真的做不到灑脫的放手,這樣左右為難,這樣煎熬妒嫉,他真的快要受不了,想要發瘋了。

聞言,冷悅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有殺人的念頭,這樣的心態有些扭曲了,從心理角度來說,就是貪戀與執著產生的心魔,讓人變得善妒,焦急,不安,憂郁。

這種負面的情緒剛開始並不明顯,但如果置之不理,久而久之,殺人與自殺,那都是有可能的事。

而聞人敬我現在的情況也只是初期。

當然,也不排除聞人敬我只是還不適應與她分開的事實。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。

“跟我進來。”

冷悅的話,聞人敬我雙眼一亮,心想著冷悅是不是改變主意了。

不一會,聞人敬我跟著冷悅走進公主府,走進冷悅的院子。

剛進去,冷悅就指著院子裏的懶人椅,示意他坐上去,聞人敬我不明她的意思,但也沒有多問。

“閉上眼睛。”

聞人敬我沒有開口,照著她的話做。

“想象著自己在一片草原上,草原很遼闊,有牧馬,羊群,你歡快的騎著馬,奔馳在草原上,歡笑聲在草原上回蕩,你忘記了憂愁,忘記了所有的不快……這時候,你會發現,很多自己耿耿於懷的東西,換一個角度來看待,這未必不是一件壞事,你的心胸也得到了紓解,不再那麽郁悶,那再那麽苦澀,慢慢的,慢慢的……”

冷悅在他身旁低語,催眠,疏導,不知過了多久,冷悅從他的身旁站了起來,而這時,聞人敬我也已經睡覺了。

“小姐,敬王爺這是……”

“是人,都會有心魔,只是深淺而已,有些人自治能力強,人也堅強,所以還能控制,可是有些人,就算看來很堅強,但內心其實是很脆弱的,如果不及時開導,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,所以這一類人,需要心理輔導,讓他慢慢的將心情平靜下來。”

“敬王爺就是這樣子嗎?”想起剛剛聞人敬我的情緒,雲溪覺得有些後怕。

那麽激動的一個人,她不是沒有見過,可是這樣的聞人敬我,她真的挺意外的。

在她眼裏,聞人敬我就是被她嫌棄了,看在冷悅的面子上,他也不會說些什麽,可是今天,她們都沒有說些什麽,他自己就已經失控了。

可見他心裏很是急燥,不安,仿徨。

冷悅低頭看了聞人敬我一眼,問非所答的道:“夜深有些涼意。給他拿個被褥。”

“好!”

見她似乎不想說,雲溪也不再追問,她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就去拿被子了。

第二天一早,聞人敬我從睡夢中醒來,當他醒來看到熟悉的院子時,突然有些楞神,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昨夜似乎走進公主府了。

然後……

“奇怪,為什麽我只記得月兒叫我躺在這張坐椅中?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?”

“你累了,坐在那裏就睡著了。”

冷悅的聲音突然傳來,這時,聞人敬我才發現冷悅就在不遠處,此時正在修剪著一些花草。

“是嗎?”聞人敬我不可至否的點了點頭:“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吧!不過說來也奇怪,昨夜不知為何睡得那麽香,而且醒來之後精神特別好。”

他都有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,自從冷悅與他分手,他就不是一夜能睡好的,而且總是在夢中驚醒,總是夢見冷悅轉身對自己離去。

可是今天醒來的時候,他竟然意外的發現,自己的心情似乎平覆多了。

“人的睡眠質量也是人體的基本需求,如果休息不好,整個人都比較容易煩躁,心情也會跟著不好,所以平日要註意休息,不要想太多一些不開心的事,若是煩悶的了,可以出去走走,看看風景,或者是跑跑馬,散散心,總而言之,不要讓自己的精神過度緊張,心態平靜一些。”

聞言,聞人敬我眨了眨眼:“我怎麽覺得你這是在吩咐一個病人應該好好休息?”

他又沒有生病,冷悅這些話著實讓他疑惑了。

冷悅張了張嘴,然後又閉上嘴巴,心病,也是病,有些病,並不是表面能看見的,而這些,她不知道要怎麽跟聞人敬我解釋。

所以最終,她也只是說道:“我只是覺得你昨天有些煩躁,情緒並不是太平穩,所以想著你可能沒有休息好,總而言之,照顧好自己吧!”

“月兒,你是不是對我還……”

“你別想太多了。”冷悅打斷他的話:“你們就算不可能在一起。但也是朋友,作為朋友,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連覺都睡不好。”

“這是熏衣草,可以緩解壓力,松弛神經,幫助入眠,紓解緊張焦慮,你每天泡澡的時候把熏衣草放到浴池裏,還有這個是熏香,睡前點燃放在房間裏就可以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跟我說這些,我是不是生什麽病了?”聞人敬我也不是笨蛋,冷悅這態度。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生什麽病了似的。

冷悅微微一笑:“也不是,只是你這陣子沒休息好而言,神精比較緊張,所以這些東西只是給你紓解壓力的,並沒有什麽害處,你也不需要擔心。”

聞言,聞人敬我低喃的道:“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病了,這樣你天天都會來看我吧?”

“嗯?你說什麽?”

他的聲音太小,冷悅一時沒有聽清。

聞人敬我搖了搖頭,笑道:“沒事,只是想說今天天氣不錯,不是說讓我有出去走走看看風景嗎?我現在想出去逛一逛。你這個朋友不會讓我自己去吧?就我一個人,太可憐了,你說是不是?”

聞人敬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,雖然她不知道冷悅到底怎麽了,不過她好像有些顧忌自己,所以他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。

冷悅張了張嘴,本想拒絕,可是聞人敬我一句朋友,外加一句一個人太可憐了,冷悅就是想拒絕都不行,所以也只能讓雲溪把今天的事都推了,然後與聞人敬我一起走出了門。

這天。冷悅與聞人敬我只是在京城裏四處轉了圈,回來之時,那已經是夕陽下山。

走進院子,冷悅就吩咐道:“雲溪,給我打盆熱水過來,我要泡泡腳,走了一天的路,腳都累死了。”

“好!”

雲溪恭敬的應了聲,然後離開了,不一會,她就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。

“小姐,其實敬王爺都知錯了,而且看他的樣子,似乎真的放不下您,您為何就是不能原諒他呢?他對您怎麽說也是癡心一片。”

雲溪雖然不是有意想要幫聞人敬我說些什麽,可是近來,看著聞人敬我那樣,她真的覺得聞人敬我對冷悅的確是癡心絕對。

冷悅微抿著唇,片刻才道:“他是癡心不假,可是情人之間除了癡心,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面對,而且感情這種事,原本就是你付出了一百分,對方也未必會回你半分。癡心若錯付……剩下的也許只有怨恨。”

橫在他們之間的東西有太多,所以與聞人敬我分開,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,而現在,她只是執行自己的決定罷了。

“那小姐您現在的癡心到底給了誰?還在敬王爺的身上?還是已經給了小王爺?”雲溪多嘴問了一句。

除了聞人敬我的癡心,雲溪也看見了宮長生的深情,宮長生一直默默的守候在冷悅的身邊,這又何償不是癡心一片。

給了誰?

這人問題,冷悅無法回答,也回答不上來。

這兩個男人都感到過她,可是在選擇的時候,她已經放開了宮長生的手,而現在,聞人敬我的手,也被她放開了。

所以這兩個男人,對於她而言,都是曾經被感動過吧!

又或者說,現在的她,其實並不適合談戀愛,她還沒有準備好另一段感情。

……

“這個女人……”

聞人府裏,聞人王妃聽聞奴才的匯報,頓時咬牙切齒的瞪著雙眼:“當著本妃的面,她還說得那麽肯定,說自己絕對不會再與敬我有半點關系,可是結果呢?昨放在公主府過夜,今天還一起出去玩了一整天,她到底還要不要臉了?”

“王妃,您若是擔心,要不再給敬王找個好姑娘,這京城這麽大,總不會連一個讓他看上眼的都沒有吧?”一個奴婢說道。

“可是吾兒說過,他說不許再摻合他的婚姻,否則以後就不娶了。”聞人王妃想起聞人敬我的堅定,雙眉微微皺起。

“王妃,您只是讓他們有機會相處,怎麽算是幹涉敬王爺的婚姻呢!只要敬王露出不喜的時候。咱們就機靈一點,把人換了,奴婢就不信了,整個京城真的沒有一個比悅月公主好的女人。”

“比她好的肯定多得是,但比她漂亮的,那就少了吧?”聞人王妃雖然不喜歡冷悅,可是冷悅的美貌,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,所以對於這一點,她也是頗為無奈。

若是說冷悅長得醜陋一些,她或者還能找些美人來把冷悅比下去,可是偏偏。冷悅卻是個美人兒,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美人兒,所以要用美貌來打壓冷以悅,這個似乎不太實際。

“那要不咱們與太子妃商量商量,看看太子妃是什麽意見?”那奴婢又出主意道。

聞言,聞人王妃沈思半響,最後才點了點頭。

……

這廂,看著前來看望自己的聞人王妃,聞人雅舒甚是高興的迎了上去:“母親,您怎麽來了?快快請坐。”

“太子妃……”

“母親,你還是叫本宮雅兒吧!這樣聽著習慣,還有,這裏也沒有外人,您就別行禮了。”

身為太子妃,就算是父母,見了她也得行禮,只是聞人雅舒也不是那種得了榮華富貴就父母都不認的不孝女,所以她哪能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行大禮呢!

“好好好!為母知道了。”知道聞人雅舒的性子,聞人王妃笑了笑,也沒有勉強。

“母親,您這次進宮是不是有什麽事跟女兒說?”聞人雅舒看出聞人王妃似乎心事重重,所以又問道。

聞言,聞人王妃一聲嘆氣:“還不是你那個好弟弟。”

“吾弟?他怎麽了?”聞人雅舒微楞,昨個兒聞人敬我來與宮似景商談國事的事情。似乎也沒什麽不妥啊!

可是聽聞人王妃的話,似乎發生什麽事情了。

“還不是他與悅月公主的事。”

聞言搖頭嘆氣的將事情說了一遍,最後又道:“你說,他是不是不孝啊?竟然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女人,真是讓為母操碎了心。”

聽完之後,聞人雅舒稍微沈默著,片刻,她才道:“母親,您不喜歡悅月公主,無非就是因為她未婚先孕,失去清譽是這樣嗎?”

聞人王妃撅著嘴,點了點頭:“就這一點。母親就不能容忍她,就算能,她也不能一個人霸占著吾兒,否則吾兒豈不是一輩子都只能對著她一個女人,我們聞人府家大業大,為母還指望著你弟開枝散葉,多生幾個猴崽子呢!”

“母親,若您是悅月公主,您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很多女人嗎?每天要與妻妾爭寵,你能高興嗎?”

“這……”

“母親,其實這種事就將心比心的問題,您自己都做不到的。您卻要要別人做到,您這是用另一種眼光看待敬我與悅月公主的感情,所以他們的事,女兒還是那句話,讓他們自己處理,順其自然,否則將來敬我可能會怨恨您,那樣的話,您真的希望嗎?”

曾經,聞人雅舒也想過這個問題,可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她是冷悅,她也做不到。

人本來就是自私的。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分享。

當然,這也只是不希望,畢竟這個世界,皇權貴胄,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,就算是她,雖然現在宮似景是還沒有妾室,可是她也會每日每夜的擔心宮似景會不會冊封別的妃子,那麽到時候,她的地位自然會受到威脅。

所以相比之下,她覺得冷悅也沒有做錯什麽。

“話雖如此,可是怎能一樣概論?她又不是什麽好女人,但敬我卻是好男兒,他們倆人本就不相配。”聞人王妃撇開了頭。

雖然覺得聞人雅舒的話有道理,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,特別是只要一想到冷悅不是個清白的女人,而且個性又那麽強悍,對她也是甚是無禮,只要一想到這點,她就無比的生氣。

“母親,悅月公主是小王爺的女人,這事您應該知道吧?”

“知道啊!不過那都是傳言,哪能盡信,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,小王爺與她的關系不錯,沒準就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巴才那麽說的,說來小王爺也真是的,什麽事能承認,什麽事不能承認,這些他不知道嗎?亂認一個女人,那他的名聲也會跟著受損。”

“母親,那是真的。”

“哦,我就知道,一定是那人女人耍了什麽手……啥?”聞人王妃下意識的點頭,可是回神就瞪大了眼睛:“你說是真的?怎麽可能?她冷月怎麽會與小王爺扯上關系?那時候的她還只是個白癡又醜陋的女人吧?以小王爺的身份,他哪能看上冷月?”

“母親,這事的確是真的,小王爺還來與我求證過,那時候府裏不是倒了一面墻嗎?估計是那時候遇見的,然後可能是喝了些酒,發生了關系,那時候在場有只有他們兄弟幾人,只是敬我與仲傾他們都有人證,就只有小王爺沒有,所以孩子只能是小王爺的。”

“那她當時為什麽不直接選擇小王爺?那不是更省事嗎?而且可以為她正名,可是她偏偏選擇與你弟弟在一起,你說她是這是什麽居心啊?”聞人王妃說著不免又再次抱怨,反正對於冷悅,她是一千個一萬是不喜歡。

“母親,那您有沒有想過,她明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,可是她卻選擇了敬我,她一個女人,需要多大的勇氣?而且需要承受多少的壓力與委屈?若不是真心愛著敬我,她又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?”

聞人雅舒說著聲音微頓,然後又道:“這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著我弟弟的女人,所以母親,就看在這一點,女兒站在她那邊,所以他們的事。女兒也不會摻合。”

聞人王妃張了張嘴,可是最終,她發現自己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,也正是因為如此,她心裏也是郁悶得很。

理是這個理,可是那是她的兒子,真要做起來,她當然有自己的私心,所以不知不覺中,聞人王妃也會帶著異樣的眼光來衡量冷悅。

而這邊,冷悅自然也不知道此時聞人王妃與聞人雅舒正議論著自己,此時。她正在書房裏看著堆積如山的帳冊。

“小姐,這兩三個月的都在這裏了。”雲溪又搬了一疊帳本過來。

看著那一堆一堆大大小小的帳本,冷悅突然非常後悔:“哎,早知道能回來的時候,我就不留在雨國了,現在可好,堆了兩三個月,有得我忙了。”

“小姐,若我說,這些帳冊就交給太子殿下得了,不然就交還給杜老爺子,讓他們自己處理。”雲溪有些沒好氣的道。

這些帳冊基本都是杜家的產業。只是杜家的產業改變國企之後,這些對帳的事竟然落在了冷悅的身上。

因為宮似景說,他是太子,要忙的事太多,所以抽不開身,而冷悅除了自家那幾家店鋪也沒有別的事,所以就很不客氣的丟給冷悅了。

至於杜老爺子,那就更不用說了,一句我現在絕對不能拿帳就了事了。

因為那時候金珂可是處處針對杜家的產業,為的就是打擊冷悅的風頭,雖說現在金珂消失在敬王府,可是誰知道會不會又藏起來幹壞事了。

所以為了同樣的事情不再重蹈覆轍,杜老爺子也不想再管帳,當然,還有點樂於清閑的態度,反而是有錢收就行了。

聞言,冷悅也只是微微一笑:“還是算了吧!太子殿下的事情本來就多,這種事就別勞煩他了,而杜老爺子怎麽說也算是長輩,年紀也大了,我這個年輕人不做,反而讓一個老老爺子操勞,我於心何忍啊?”

能清閑,又有錢收。誰不想?

可是杜家改變了國企,生意也是她做大的,於情於理,責任也在她,所以她怎麽可能將這些事情推給別人,而自己卻閑在一旁,這種事她可做不到。

冷悅的話,雲溪也不再說些什麽,她只是說道:“對了,敬王爺今天走之前說了,他說今晚還會過來。”

冷悅一聲嘆氣,有些無奈的道:“來就來吧!起碼這個時候,我不能丟下他不管。”

“你不能丟下誰不管啊?”

宮長生突然出現在她的門外,此時正優雅的倚在門邊,那表情帶著淡淡的微笑。

冷悅尋聲擡眸,緩緩的勾起了唇:“怎麽來了?今個兒不事可做了嗎?那你這個小王爺可真夠清閑的。”

“我哪清閑了?一點都不閑,我這不是病人嗎?所以正在休養呢!”

“呵呵!”

聞言,冷悅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:“就你這連針都不用縫的傷口,這也需要休養?那你這個皇叔可真夠嬌貴的。”

明明去剿匪那天,他也不過是因為藥物的問題才昏睡,至於傷口,那是芝麻綠豆點大,傷口也不是長,所以哪裏需要休養啊!

而這位嬌貴的爺非得休養,那可是找借口偷懶罷了。

宮長生咧嘴一笑,絲毫沒有一點羞愧:“哈哈,那也是沒辦法,誰叫我是皇叔,嬌貴點是正常的,而且我若不想做事,誰敢讓我去做?”

這話,宮長生說得很是驕傲似的,腦袋昂起,很是得意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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